子了。

&esp;&esp;后来的后来，她终于找准了时机，见老爷彻底淡忘了母亲，整日沉溺于各个姬妾房中，便悄悄偷走了婚书与契约交给母亲。

&esp;&esp;连同母亲放在婚书里的一枚玉佩。

&esp;&esp;她打发了下人，将提前备好的包裹放在母亲手中，送他和母亲离开：“温婉，是我察觉得太晚，只盼你离去后，能够日日顺心，不必如此辛苦了。”

&esp;&esp;母亲久不落泪，此刻却热泪盈眶：“多谢。”

&esp;&esp;夫人是个感性的人，她一抹眼泪，说：“我才要谢你，多谢你教出这么好的儿子，有他在旁，我儿学业进步飞速。”

&esp;&esp;两个困于深宅的妇人，相顾哭了一场，以此作为告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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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每一年，母亲都会带着温行止到家族之人葬身之处祭拜。持续数十年，这般情绪的压抑，导致她身子虚透了。

&esp;&esp;纵使是她喜欢的山川河流，她也无心去观望了。

&esp;&esp;当了玉佩，加之夫人所给的银子，这叁年光是给母亲买药，便已消耗大半。

&esp;&esp;温行止一路替人写书写信，赚来的银子也不抵开销。

&esp;&esp;于是他们最终落脚在石水镇。

&esp;&esp;这里有一条长长的河，放眼无穷无尽。

&esp;&esp;母亲病重下不了床，却也可日日听河水潺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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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某一日，温行止写书回来，母亲脸色大好。

&esp;&esp;温行止心沉入谷底，他知道，这是回光返照。

&esp;&esp;母亲真的要离他而去了。

&esp;&esp;可除了心中闷闷，他也替母亲开心，因为她终于可以不再顾忌一切，不再失望，不再后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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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母亲走了。

&esp;&esp;温行止退了租借的宅子，拿出所有的银钱，给她买一身华贵的衣物首饰换上，如她在祖父母家里时的穿戴。

&esp;&esp;可他太穷了，买完这些，便再也买不起棺材。

&esp;&esp;还好，他还有可以卖的东西。

&esp;&esp;那就是他自己。